乡村年味:

记忆中的烟火乡愁

作者:

丰盛的年席

春节“玩灯”

(上接B1版)

过年的前一天,家家户户都忙碌着磨豆腐。自家种的黄豆先粗磨一遍,浸泡在大盆里,捞去浮在表面的豆壳。泡胀后一勺一勺地添入磨眼,随着磨盘缓缓转动,那看似坚硬无比的黄豆在磨齿的研磨下,慢慢变成了散发着豆腥味的乳白色浆汁。煮热的豆汁用纱布过滤掉豆渣,再把浆汁倒回锅中煮沸,接着用温水把碾碎的石膏粉调好,一边缓缓地倒入豆浆中,一边用长柄勺子轻轻地搅动豆浆。随着石膏水的融入,豆浆里神奇地出现了豆花,豆花逐渐凝聚变大,接着把豆花舀入铺好滤布的正方形竹筛里,包好表面的布,压上重物,慢慢挤压出多余的水分。一两个小时后,四四方方、白白嫩嫩的豆腐块就做成了。

过年的餐桌上有了豆腐,就多了一份从舌尖到心底的美妙体验。豆腐的口感滑嫩得难以想象,犹如丝绸在舌尖上轻盈滑过,几乎感受不到一丝阻碍。当你轻轻咬下一块豆腐时,那绵软的触觉犹如棉花糖在齿间散开,细细品味,似乎还有一种独特的韧性,并非坚韧如皮筋,而是在柔弱之中带着微微的反弹之力,让你在咀嚼间多了几分乐趣,多了几分满足感。

哦,老家的石磨和石碓哟,在我的生命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最近几年,由于在家的时间少,人们磨米浆、磨豆腐都用小型机器了,省时省力。老家的石磨和石碓被冷落,过年也不再听到那“吱呀——咕嘎——”“咚——咚——咚——”的大合唱了。相反,城里有的卖辣椒面、汽粉、绿豆粉、锅巴粉、豆腐的商店,还专门给它们加装了电动设备,希望做出的食品尽可能地保留曾经的优质口感。

去年,翻建新房后,我原本打算把石磨和石碓放在院子边,引水从磨眼流入,顺着磨槽流进碓窝中,下面建一个小池子,养几条金鱼,种几株睡莲,应是别有一番景致吧?!哥说:“院子小,不好放。老人们曾说这东西得安放好,不然不利索。”

左思右想了几天,考虑到没有恰当的地方安置,最后,让铲车师傅帮忙把它们铲丢到远处去了。从此,陪伴了我们几十年,带给我们很多美味和回忆的石磨和石碓,再也不见了……

过新年

除夕前夜,一家人围坐在熏腊肉的火坑边闲聊,母亲秋天从远山背回来的柴火在火坑中噼里啪啦地响着,火星子时不时地蹦出,映衬出一片温馨祥和的氛围。母亲坐在那里,心里盘算着明日的各项事宜,像是一位指挥官在部署战略一样认真。

“明天,你两兄弟早点去祖坟烧纸,接祖宗回来过年。”母亲转头看向我们,轻声吩咐道:“吃早饭后去放牛,等听到人家放鞭炮了就回家来。”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眼睛里满是对新年的期待。

除夕早上,天刚蒙蒙亮,父母亲就起床,先把炉火烧得旺旺的,火苗欢快地跳跃着,让整个屋子都迅速暖和起来。随后,两人挽起袖子,拿起扫帚,开始里里外外地打扫着。屋角的灰尘、院里的落叶,在他们的清扫下没了踪迹,不大一会儿,屋里屋外就变得干干净净、焕然一新了。

简单吃点儿早饭,太阳出来了,我们欢快地把牛羊赶到山坡上去放牧。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带着新年特有的喜悦劲儿。

若天冷,不曾放牛的时候,我看见父亲从炕上取下猪头、一块腊肉、几节香肠。他熟练地在院子里烧起了柴火,把猪头和腊肉放在明火上烧燎,烧去杂毛和脏污后,又仔细地清洗干净,这才放入那口大锅中开始炖煮。那口大锅咕噜咕噜地响着,仿佛在哼着轻快的歌曲。

等肉熟的时间里,用煮熟的米浆把买来的对联和门神贴好。那红红的对联像一条条红色的彩带,为有些老旧的木房增添了几分喜庆色彩。我曾写过一次对联,没练习过毛笔字的手对毛笔的驾驭心有余而力不足,心里想着要把字写好,可是手上就是不听使唤。最后,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的,贴起来看着很不顺眼,现在想来还觉得有些好笑。

下午两点钟左右,村庄里陆陆续续响起了鞭炮声,像是一支支先头部队,拉开了新年祭祀的序幕。父亲庄重地从锅中捞出煮熟的猪头,猪头圆润而饱满,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他把猪头放在一个大茶盘里,腊肉和香肠也依次摆好,端放在堂屋的八仙桌上,摆好几杯酒,点燃香烛,神情肃穆地对着神龛鞠了三个躬,嘴里小声嘀咕着对新年的祈愿,希望来年全家平安、庄稼丰收。之后,再到院子里,点燃香烛,对着大地鞠了三个躬。然后,点燃一挂鞭炮。

仪式做完后,父亲把茶盘端回屋里,开始分剥猪头上的骨头,我们也可以随意地吃香肠和猪头肉。猪的獠牙被我们用一根麻线穿着,挂在胸前避邪。

过年那天的厨房热闹得像是在上演一出好戏。母亲和姐姐在灶台前忙碌着,锅里的油热得滋滋作响,肉一下锅就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母亲手法娴熟地翻炒着,不一会儿,炒肉的香味就弥漫了整个屋子。

自家喂养的羽毛油亮、鸡冠火红的大公鸡在小锅中熟透软烂;稻田里捞起的鲜活肥美的鲤鱼红烧后颜色红亮;豆腐煮好了、腊肉炒好了、猪头肉和香肠也都切好了。所有的菜分盛在九个碗里,端放在堂屋的桌子上,再添几碗饭、倒几杯酒、茶、饮料,父亲带着我们两兄弟一起给祖宗们焚香烧纸,三鞠躬后,父亲对我们说了几句祝福的话。之后,再端几个饭菜到院子摆放在长板凳上,再次焚香烧纸。所有的仪式结束之后,燃放一大圈鞭炮。

一家人围坐在桌旁,大口大口地吃着,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大人们一边吃,一边聊着家常,谈论着过去一年的趣事和来年的计划。笑声、谈话声和外面的鞭炮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首欢乐的交响曲。

“今年咱们家收成不错,明年还要继续努力啊!”父亲笑着说,“明年,你们更要好好地学习哦!”

“是啊,孩子们也都长大了,越来越懂事了。”母亲应和着。

大家纷纷举起杯子,相互碰杯,欢声笑语中充满了对新年的美好祝愿。

窗外的鞭炮声更加密集,时而如急促鼓点,时而如悠扬笛声,在空气中回荡,给乡村的除夕夜增添了几分热闹和喜庆。

吃完年夜饭,嗑着瓜子,一边打着纸牌,一边守岁,守着幸福安康。

在县城里工作二十年了,于我而言,在城里过年实在是一种无趣的体验,很多乡村来城里工作的人在过年时都回村里去了,城里的新年总是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冷清感觉。

我内心深处始终钟情于乡村的新年味道。尤其是近年来,当夜幕降临,乡村的烟花盛放起来,绚烂夺目,比小县城的烟花更加美丽动人。每一朵烟花在空中绽放的时候,就像是一位位身着华丽舞衣的精灵在夜空中翩翩起舞,它们用璀璨的光芒点亮了整个乡村的夜空,也点亮了我心中对新年的所有期待与热爱。

乡村的新年,充满着浓浓的人情味儿,有成群结队走亲访友的欢声笑语,有长辈给晚辈压岁钱的温馨画面,还有围坐在一起吃团圆饭的幸福场景。

乡村的新年,就像一幅色彩斑斓充满生机的民俗长卷,每一处细节都散发着令人着迷的魅力。

玩灯

正月初一早上,吃完汽粉和汤圆,村里人都会去坟地里给祖宗拜年,焚香烧纸,表达对先人的怀念与敬意。拜得有干爹干妈的小孩子,则要在家长的带领下去给干亲家拜年,送上新年的祝福。

正月初二,新结婚的青年夫妻要携手去岳父母家里拜年,传递着新婚的喜悦与对长辈的尊敬。

那些不去别人家里拜年的小伙子,无所事事,大年初一就聚拢在一起商量玩灯的事儿了。我们白沙镇小岩村五组从什么时候开始玩灯的?我没有去考证过,反正,从八十年代末我记事起,基本上年年玩灯。

我们玩的灯有两种:毛龙和花灯。

毛龙,在当地是极有特色的。我们组的毛龙体型比周围村庄的更大,身长约二十米,外形也更美观。它的身体是由一节节精巧的竹篾骨架构成,这些骨架紧密相连,构成了坚实的骨骼框架。编扎毛龙可是个技术活,要挑选柔韧性好的竹子,编出的骨架才够结实,舞动中既能保持结构稳定,又能灵活转动,展示出动感之美。这种对自然素材的理解与运用,体现了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理念。

村里心灵手巧的老艺人,他们是编织毛龙的高手。观看他们操作,就像是欣赏一幅缓缓展开的画卷。他们的手指在竹篾间穿梭跳跃,动作娴熟流畅,似乎与毛龙之间建立了一种默契,很快就能编出一段龙身的骨架。骨架之外,包裹着的是一圈圈细腻的篾条,它们犹如龙身上的血管脉络,给予毛龙生命力的同时,也为后续的装饰提供了基础。这些篾条上,缠绕着五颜六色的皮纸,色彩斑斓,好似一片片绚丽的龙鳞。糊皮纸的过程,则是对耐心与技巧的最大考验。每一寸皮纸都要均匀贴合在篾条上,既要密实又要保持一定的空隙,以便光线穿透,营造出既蓬松又细腻的质感。最后,还会在龙头、龙身、龙尾的某些关键部位绘画,或装饰上红布、黄布,让毛龙更加光彩夺目。

当阳光洒落,或是夜间在毛龙的体内点然红色的蜡烛,烛光摇曳,满身龙鳞便会闪烁出令人心醉神迷的彩虹般的光芒,威风凛凛、栩栩如生,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当毛龙制作完成后,舞龙的小伙子们就会开始排练。他们手持龙杆,龙头追赶着前面圆形的“宝灯”,随着锣声鼓点的节奏起舞。毛龙在他们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而盘旋上升,时而俯冲向下,时而左右游动,时而神龙摆尾,展现出震撼人心的力量与美感。

花灯,则另有一番风情。编扎花灯首选粗细均匀,竹身笔直的荆竹。这种竹子生长周期长、韧性优越。在老艺人的巧手下,荆竹篾条仿佛变成了柔顺的丝线,或弯曲,或交织。花灯的形状多样,有的圆形如玉器,象征团圆美满;有的八角形如亭子,寓意八方来财;有的洁白如鸽子,象征平安吉祥……

为了让花灯更加坚固美观,在编扎的过程中还要用细麻线缠绕篾条的接口处。然后,糊上透光性好又质地坚韧的皮纸,在糊纸的时候,要保证纸面平整,没有褶皱。上方的翘角配上长线穿好的彩纸吊缀,再给灯身绘上彩色的图案,好似给花灯穿上了一件精美的衣裳。

玩花灯少不了优美的唱词。那些唱词富有浓郁的民俗风情,内容涵盖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农事的经验传授以及民间传说故事。比如对白:“当门有棵树,喜鹊飞来住,有的叫发财,有的叫发富。”表达了美好的祝福;独白:“丝线套水牯,犟都犟不得;纤绳套鸡公,崩作八半截。”土里土气中又幽默诙谐;唱词:“正月里来正月正……腊月里来又交春……”对仗工整,从正月唱到腊月,结合节气,内容丰富,韵律性强。

每一句唱词,都饱含着质朴的情感,像是从村民心中盛开的花朵。领唱人的嗓音或嘹亮,或婉转,将唱词的韵味演绎得淋漓尽致。每节唱完,配以和声,在马锣、钹、铜锣的混响中,“旦角”和“丑角”跳上一段舞——在农村玩花灯的传统文化中,男扮女装的角色被称为“旦角”或“幺妹”。旦角是花灯戏中的一个重要角色,由男性扎假发辫、包头巾、着花裙等装扮来表现女性形象。在表演中,旦角右手执绸边花折扇,左手执彩巾,展现出一种优雅、柔美的气质。这种表演形式不仅丰富了花灯戏的表演内容,也为观众带来了独特的审美体验。旦角的搭档通常被称为“丑角”,同样由男性扮演,其装扮相对简单,手摇纸扇,穿着一身古装戏袍,通过幽默诙谐的表演和滑稽的动作,逗趣旦角,使得整个表演更加生动有趣,逗得观众开怀大笑。

当花灯穿梭在村庄,以“开财门福祀”推开第一扇木门后,那优美的唱词和欢呼也随之飘荡在村庄的每一个角落,让人陶醉。那唱词,也是很多小孩子的文化启蒙,放牛的时候,他们会模仿着唱上几句。

花灯的唱词很多,要背得滚瓜烂熟很不容易,加上串寨时在主人家停留的时间较长,一晚上串一个稍大点的寨子都快天亮了,而且特别累人,所以,我们组里的人更喜欢玩龙灯。

龙灯进户时只需要唱一个简短的“龙福祀”,在堂屋里焚完香纸,收下仪式钱,随着鞭炮声舞几圈,唱几句带走“五瘟”的吉利话就奔向下一家了。

龙灯与花灯编扎好后,都会择一个吉日出灯。出灯的当天晚上,人们只能去附近的土地庙里做仪式,而不可走村串寨。

大约在正月初四五出灯,一直到十六化灯。在这段时间的每天傍晚,大家早早地吃罢晚饭就汇聚在灯堂,大人小孩几十人一边敲锣打鼓,一边舞着毛龙,浩浩荡荡地走向附近的村寨。然而,当连续几个晚上熬夜之后,回家的路上,小孩子们常常会边走边打瞌睡呢!

玩灯还有些讲究:有的专门去亲戚家玩。那年,县里正月十一在体育场举办毛龙节,我们组的毛龙队受邀提前到来,凡是组里有人在城里安家的,他们都特意上门去舞了一回,倍感温暖;有的是为了完成村民的某个夙愿,专门定制毛龙,这样的毛龙是不能去走村串寨的,只能按约定的时间去村民家举行还愿仪式。

正月十四,白沙镇的人们叫做过大年。这天晚上,白沙街上人山人海,十里八村的花灯、毛龙、狮子灯,一二十支队伍齐聚街上。因为街上只有这一晚开门接灯,故而很热闹。所有玩毛龙的队伍分成两组:一组两三个大人带着小孩们扛着牌灯、宝灯,敲着锣鼓,挨家挨户去串门,收仪式钱;另一组扛着毛龙集聚在中街,做着迎接炸龙的准备工作。街上的居民们早已准备好了很多鞭炮,一声令下,一根根长竹竿支着一串串长长的鞭炮,对准毛龙的头和体身,噼里啪啦地一阵狂轰乱炸;有的直接把一圈点燃的鞭炮扔到地上,霎时,火光闪烁、炮声震天、烟雾迷漫。毛龙与舞龙的人都被团团围住,分不清东西南北。

里三层外三层围观的人们哟,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手心冒汗,都在为舞龙的人担忧,害怕他们被鞭炮炸伤呢!

突然,毛龙“活”了。只见数条毛龙腾飞起来,龙头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睁圆双眼,瞄准竹竿上的鞭炮,或用头上的犄角把它挑落下来,或用展开的尾巴狂扫,很快就把大量的鞭炮击落在地面上。龙身左右摆动,“龙脚”——舞龙人已经与毛龙合二为一了,他们的脚宛如龙的脚,快、准、狠地踩着地上的鞭炮,那气势非常震撼人心。众人围之呐喊欢呼,节日的氛围一下子被推到了顶点。

眼看着燃放的鞭炮快要被踩灭了,一根根竹竿又挂上了长长的冒着火星子的鞭炮,新一轮的炸龙又开始了,根本不给毛龙喘息的机会。舞龙的勇士们没有丝毫畏惧,反而越战越勇,任由炮声响在耳畔、炮壳击打着脸或身体。只见人护着龙,龙护着人,团结协作,上下翻飞,左冲右突,好一场精彩的表演,赢得了观众的阵阵叫好声,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半个小时后会暂停一会儿,方便换人,补充鞭炮,也让空气中的火药味散一下。之后,炮声再次响起,盘成一圈把舞龙人护在身体下的毛龙又腾云驾雾起来。

大年夜,炸龙的鞭炮要持续两三个小时。有的毛龙被炸得千疮百孔,首尾分离;有的毛龙被火花引燃,面具全非;我们组的毛龙编扎结实,身体完整,只是受了些皮外伤。舞龙的人因为平时训练有素,头上包裹了毛巾,身体在毛龙的掩护下平安无事。哦,这是一群多么勇敢与机智的人啊!

晚上十一点左右,所有的炮声和灯都停了下来。街上的几个负责人把所有玩灯的、看灯的人,分配到各家各户去吃宵夜。这个传统一直持续了很多年,现在的宵夜改成在街口支起几口大锅统一煮粉,大家免费吃。

几年前的大年夜,我带着孩子去看炸龙,街上看灯的,做生意的,借机相亲的,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县公安、交警、消防、医疗,全部到位,保护着大家的人身、财产安全,也保护着乡村浓郁的民族文化。

正月十五,白天把受伤的毛龙修补完整,晚上到本寨闹元宵。收灯早的时候,路过邻居家的菜地,顺手扯几根葱进屋炒“虫虫粑”。其实,邻居也知道就是在他家地里扯的葱,但大家都很开心。

正月十六,根据玩灯获得仪式钱的多少,拿出部分钱买猪肉、烟、酒,全寨的人一起打平伙;余下的钱留存起来给组里添置些桌子、板凳、锅、碗、瓢、盆等,红白喜事需要用的家什。

当晚,把龙杆插入水田里,做完仪式后,在锣鼓和鞭炮声中,把毛龙点燃,让它随风腾空而去。

化完灯,回到灯堂,小孩们只顾吃喝,大人们一边吃着,一边商量着春耕的计划,谈笑风生。

锣鼓收入仓库,在春、夏、秋默默地积蓄力量,等待来年春节,小伙子们再度把它们叫醒。

时空变换,情愫犹存。那些关于乡村年味的记忆,那些年杀年猪、推磨、舂碓、玩灯时的欢声笑语,那份家的温馨,都将成为心中最珍贵的宝藏,化作心中最柔软的温暖和无尽的怀念,让我们在岁月的流转中,仍能感知到那份源自故乡的纯粹与美好,赋予我们无限的力量与勇气。

未来,无论走向何方,那份对故土的眷恋,对乡村文化的敬仰与热爱,都将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茫茫夜海,引导我们不忘来路,守护初心,勇敢迎接每一个新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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