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产品 蕴精神

——《玉屏明清诗词百首》序

作者:杨德淮

打开这本书,我们就能读到贵州省玉屏侗族自治县明清两代几百年间数十位作者的百首诗词。

这百首诗词,说到底,都是精神产品,都是作者立足于玉屏的精神产品,都是作者表达并储存了与玉屏有关的思想感情的精神产品。

精神产品,不像物质产品那样存放的时限不长,而会跨越时空,上百年数百年,乃至上千年数千年面貌依旧,甚而面目越发清新,更吸引人。屈原的“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杜甫的“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以及众口相传的名篇名句,便是明证。

这本“诗词百首”,每一首都是百年以上的精神“老产品”。首篇为玉屏第一位进士侯位的《晚眺》,产出已有五百余年了;末篇乃张之洞业师,安龙人张国华的《玉屏》,出产也超过了一百五十年。因为它们都是名副其实的精神产品,虽存放上百年数百年而不老,读来自然感到亲近。

精神产品可以长期存放,可以不老,可以跨越时空给人以精神营养,就因为这是人的精神本质造就的产物。

人是物质的,需要物质产品维持生命,但人的本质不是物质而是精神。任何一个人要活得有意思,有意味,有意义,就必须精神充实。一个人精神充实,就在于不忘随时充实精神。充实精神,就少不了精神产品。精神产品,自然须由人的本质,也就是由精神造就。

人的精神,通俗的说,就是人的思想感情。谁都知道,诗词是思想感情的记载与传递。这就充分说明,诗词,是由思想感情造就的,也就是由精神造就的。用不着多说,精神造就的诗词,本身就包含了精神。

“诗词百首”中的每一首诗词,无论是明代本县知名诗人郑逢元心有所动写下的《云中飞凤》,还是明代杰出诗人杨慎途经玉屏写下的《野鸡坪》,以及其他各篇,都情深意长。直到如今,它们都没有变质,没有变味,还能供充实精神的现代人享用。乃至再过上百年数百年,仍然如此。

不过,诗词这一精神产品的造就,是一个相当复杂的精神磨练过程。所谓“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可以看做是造就诗词精神产品的一番磨练。这样的精神磨练,实际上也是在磨练精神。

“诗词百首”中的精神产品,我以为造就它们的就这么“三下”——立足于脚下,放眼于天下,寄意于笔下。也就是说,书中的几十位作者,双脚踏在玉屏这方土地上,睁大眼睛注视整个天地,一旦感受到了那从未有过的激情,便情不自禁地拿起笔来,写下拿得出手的篇章,也就是这本书里出产于玉屏的百首精神产品。

何景明的《平溪道中》,王守仁的《平溪馆次王文济韵》,查慎行的《舟发沙湾》,王士祯的《寄许竹隐司李平溪馆舍》等篇,便是颇有名气的作者过境玉屏暂住馆舍而写下的诗词。张能后的《留别玉屏绅士》,段玉裁的《咏叶山寺》等篇,则是为官玉屏造就的精神产品。至于玉屏籍作者们的作品,立足之地自然就是玉屏了。而袁翎的《寿州署斋》,田榕的《过太湖》等篇,看是玉屏人写他方或写于他方的作品,但作者的根在玉屏,追述起来,就同样是出产于玉屏的精神产品了。

《玉屏明清诗词百首》,实际上就是在21世纪向我们展示明清两代80位作者在玉屏造就的100件精神产品。每件产品的成色和形态虽说各不一样,但都蕴含着精神,完全可供今天的人们享用,特别是供那些牢记着充实精神的人吸纳。

跟书里的诗词作者相比,我们毕竟出世晚了上百年数百年。由于物化精神的书面语言有某些变化,解读他们写下的诗词作品必然出现一些难点。好在每首诗后都有注释,更有郑孝碧、刘维桥、刘灿、李荷莲诸位先生的赏析,为我们读懂原作而吸纳精神提供了方便。

需要强调的是,精神产品诗词蕴含的精神,是在字面意思里面的,有赖静心挖掘。书里的百首诗词,无疑包含着精神。至于吸纳什么,吸纳多少,不是别人的赏析可以代替的,需要自己用心品读,用心欣赏,用心领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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