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山深处夜郎谷

作者:朱晓东

去年九月中旬的一天,我们几个老同学分乘几辆摩托车,从犀牛井出发,经过九丰农业观光园,十几分钟后琮到野牛山。然后改走林间狭窄的乡村公路。车开得慢,一丘丘稻田碧油油的,与周围的青山绿水连成一片,在暖风吹拂下,掀起一波波绿浪,一阵阵田间独有的香草味弥漫田原。

终于在一处宽敞地停下时,就到了夜郎谷水库。

从这里到水库的二级泵站,被几方水田分开。瞧,它就坐落在悬崖绝壁上的一个平台上,泵站的层层建筑新奇别致,分明是活生生的龙头,龙眼和龙嘴,看得出这种巧妙的房屋造型,是当初修建万山自来水厂的工程技术人员有意识地按照龙的形态精心设计的。在泵站的左侧二十米处,就是有名的“龙嘴”,这龙嘴是自然形成的,高约三十几米,宽有十几米,龙头顶端不足半米,从它的形状来看,确实惟妙惟肖,我们竟然不约而同止步观赏。这龙嘴地势险峻,就是胆量大的人,也未必敢用性命开玩笑从“龙头”通过。当然,也并不是每个人都不敢冒此风险。相传过去有一位农民曾挑着一担谷子从“龙头”上走过,若真有其人,我还真佩服这位农民过人的胆量。泵站的正面和左右两侧几乎是陡险的绝壁,惟独从左侧山涧中流出的溪水,像一条银练,直奔山崖口,飞泻而下,溅在岩石上发出古筝般铮铮的声音,这种无峰非峭壁,有水尽飞泉的景致,使我们赞叹不已。再往右边远处看,山峰层峦叠嶂在云雾中隐时现,犹如天宫一般。在沟壑深处是水厂的一级泵站,要是想去一级泵站,得从二级泵站左侧处下千级石梯,于是我们顺着一级一级石梯朝一级泵站走去。过不多久,就有人说:“唉!好久没锻练了,下这石梯竟头晕目眩的。”他的话提醒了我这常坐办公室的人,这时,我也感到自己的腿肚子有些酸胀。不由感到惭愧:能工巧匠们能在此凿路,能在这里架接水管,自己走别人凿出的现成路,还怯生生的。

总算下完千级石梯,处在眼前的自来水厂最前沿“阵地”--一级泵站。它的房屋造型,仍然按照龙头的形状设计建设,所不同的是,如果把它后面的千级石梯连成一体,活像一条下山巨龙,势不可挡。

在这里,我们遇到了两名泵站工人,他俩非常热情。深山沟底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他俩就给我们端来一大碗清泉水。我们中的一位同学风趣地说:“好甜啊!这夜郎谷不只是山美,水也美”。在大家的谈笑声中,泵站右边大约百米处的悬崖峭壁中间的水渠,引起了我的注意,听他们介绍,水渠的尽头是水库三股水源的一股,若要把这股清泉引上万山,必须在绝壁上建造一条水道。工程建设者们冒着生命危险,用绳子拴住身子,从绝壁顶端下到山崖的半中腰,在硬梆梆的石壁上凿出一条水道来。

时间一晃已是下午六点多钟,一道霞光把溪水映照得亮闪闪,就像是许多钻石发出的光。工作在这里的水泵工们,他们为了万山人民喝上可口的清泉,远离繁华的街市,这种奉献精神,不更具有钻石的品质吗?我们依依不舍的告别,走着走着,忽有一根刺藜枝死死拽住我的裤脚,它似乎在对我讲:“还有许多美景没瞧见,就这么走了么?”我只能感谢它的好意,若不是时间已晚,我还真想领它的情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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